《白石泉边话红楼》元春40 元春影射年妃的真正影像

  作者：柳延秀

  《红楼梦》前八十回，贾贵妃一直若明若暗地存在着，她在默默地影响着故事情节的起伏变化。还原假语村言，真事不再隐去。其实，贾元春在影射的年贵妃，娇若西子，烈如虞姬，活是红拂、文君一样的人物，她是一国之君雍正的最爱，在特殊的历史时期，演绎出了不寻常的历史故事。

  一

  在封建社会，无论深宫、还是村野，生育是女子的价值所在。年妃从第一次生育，到后来病逝，后宫只有她一个人在生育。在地位上，她是雍正帝唯一的皇贵妃，前朝皇帝亲封的皇贵妃，只有顺治帝的董鄂妃，康熙帝的表妹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年氏去世后，雍正还打破唐宋以来，只有正妻可以和皇帝合葬的传统，破例把她带进了泰陵，做到“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雍正与年妃有个儿子，起名叫福慧，是两人爱情的结晶。雍正本身是虔诚的佛教徒，信奉禅宗，《大般若经》有语：“菩萨成就一切福慧”。福、慧双全，形容福德和智慧修行，都要达到的最高境界。福慧，是他对儿子的祝福，也是信仰的符号，表示这份爱情，已经深入到了他的灵魂。

  雍正的居士号是“圆明”，福慧、圆明连到一起，也是佛学用语，形容得道的高僧大德。福慧活了八年，用了五个名字，其中朱批里只以“福慧”出现，雍正朝的《起居注》里有福慧、富慧，宗牒、实录上是福惠，还有个小名叫六十，雍正还给他取过一个名字弘晟，在诸多的名字中，福慧是雍正最在意的名字。

  年妃去世后，雍正给她的谥号是“敦肃”，“敦肃”同样出自《大般若经》，“如来身容敦肃无畏，常不怯弱”。总之，在名字上，一家子都打上佛家的烙印，从中可以看到雍正对年妃母子的用心程度。

  二

  “二十年来辨是非”，九子夺嫡，明争暗斗，凶险莫测。雍正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是与年妃在圆明园度过的。那时的两人世界，没有铁血冷面，只有柔情浪漫。雍亲王深深隐藏在圆明园，经常焚香，参禅、读书、写诗、抚琴、饮酒，享受人间欢乐。年妃有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素养，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煎熬的时刻，二人琴瑟和鸣，感情深厚。但是，在夺嫡的关键时刻，雍正如同一匹黑马，突军而起，在年妃哥哥年羹尧的协助下，成功稳定住军方，顺利取得了大位。

  人们应当相信，雍正对年妃的专宠，不只是“秉性柔嘉”那么简单，也不单纯是因为红颜芳华。雍正在府邸自诩“天下第一闲人”，以此隐藏内心的欲望，对外不断施放“烟雾弹”，迷惑对方的眼睛。这期间的年妃，既是雍正精神上的知己，又是政治上的贤内助。雍正登基后，宗室内斗依然在延续，如同杨贵妃梦断马嵬坡，最终年妃也被迫走上了死亡路，红楼梦艺术得演绎了这段历史。

  一般情况下，贵妃去世，马上就有新人晋封，补齐缺位，可年氏去世后，雍正一直空着贵妃位。直到雍正八年上半年，自己大病一场，自以为快不行了，安排后事，对后宫集体加封，也算冲喜，但晋封无册封礼、无实录、无起居注、无上谕、无金册，与年贵妃相比，仪式感不足，风光不够。

  三

  雍正在府邸做皇子时，写下了许多情诗，与他唱和的主要女子，极可能就是年妃。《雍邸集》存有雍正的一首小诗，极耐人寻味：

  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

  这首七律通俗易懂，描绘了春天里婉约柔美、娇弱慵懒的美女画面。诗词对应《红楼梦》，“莺”字似曾相识，“东风”场景似曾相识，“细腰身”的美人似曾相识，元春、秦可卿、尤二姐都“细腰身”，都似曾娇袭一身之病，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后两句更似曾相识，“抛书欲起娇无力”，探春在咏《咏泛棠》中有“芳心一点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黛玉在《葬花吟》中有“半为怜春半恼春”，两者只一字之差，似有抄袭之嫌。

  《雍邸集》的诗风，绝大多数都有《红楼梦》大观园的韵味，书写生活的悠闲与高雅。许多咏花诗句，以花喻人，雍正自以为是爱花的“情痴”，解花语的蓝颜知己。而年妃是雍正身边绽放最美的那朵花蕊，是抚慰雍正心灵病痛的苦药；殊不知，年妃同样也是“娇无力”，不仅“半为怜春半恼春”，最终也“花落人亡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