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方工业大国、欧洲第一大经济体,德国以机械制造、化工医药及汽车工业闻名全球。不过,德国的工业能量并不反映在城市规模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在这个西欧国家并不常见。德国乡村面积广大,并且实现了与城市的无缝对接、和谐共生。按照德国农业部的说法,德国国土面积的90%散发着乡村气息,约4400万人生活在乡村,占德国总人口的一半左右,德国50%以上的土地用于农业生产。
在德国政府的理念中,乡村和城市并非对立,而是互相依存。因具有多样性和多重功能,乡村在德国并没有政治、经济、社会层面上的统一定义。但可以肯定的是,德国社会谈论的乡村地区已经超出农业的范畴。
德国农业部表示,虽然28.5万家农业企业(包括家庭农场)每年出产的农产品产值达500亿欧元,但乡村地区不仅有农业,它还是中小制造企业、服务型企业、手工业者的栖身之所,是德国发展新能源和技术研发的重要阵地,也是德国人理想的天然疗养场所。
加强乡村地区建设、促进城镇和乡村生活条件平等是德国联邦粮食和农业部(简称德国农业部)的核心任务之一。2015年起,德国农业部开始实施“联邦乡村发展计划”,调动各方面力量,全方位促进乡村地区发展,使其更具吸引力、更宜居。
多管齐下实现乡村振兴
“联邦乡村发展计划”由德国农业部主导,其顾问委员会联合德国农林生态领域权威研究机构图能研究所共同拟定发展计划。德国农业部在敲定和颁布计划的同时,还成立了专门机构乡村发展能力中心,具体负责计划的协调和落实,并听取顾问委员会的咨询意见。2015年以来,“联邦乡村发展计划”已扶持各类项目1000多个。
“联邦乡村发展计划”包含五大类政策措施:模式和示范项目、示范区、竞赛、对话、研究支持与知识转化。
一是实施模式和示范项目。德国农业部在全国范围内遴选创新性的现代乡村发展示范项目并给予扶持。例如,“500乡村倡议”计划旨在促进乡村地区的难民融入,基层上报并获批的每个示范项目可获得1万欧元的资金支持;“数字乡村”计划旨在通过扶持基层乡村数字化创新应用项目,利用数字化来改善乡村的生产生活;“乡村文化”计划通过扶持基层乡村文化项目,尤其是新的文化形式,为乡村文化生活注入活力,增强德国乡村文化的吸引力。
值得一提的是,德国农业部大力扶持乡村“多功能房屋”模式,即乡村公共商业综合体,将商店、诊所、图书馆、市政办公室、咖啡馆、邮局、银行等聚集在一起,服务于当地乡村需求并形成聚会场所。
二是打造示范区。在名为“乡村振兴”的子计划里,德国农业部在全德国选择了13个底子较差的乡村进行针对性扶持,这里所谓的“示范区”其实更像我国的扶贫。这些乡村获得了独立的地方预算,用于实现“乡村振兴”的目标。在科学方法的指导下,这些地区执行具体的振兴项目,促使当地居民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增加地区附加值并确保就业。
三是开展竞赛。从1961年起,德国政府就开始举办“我们的乡村应该更加美丽”的全国性竞赛,后更名为“我们乡村有未来”,现每三年举办一次,并作为联邦乡村发展计划”的组成部分得到了扩大。2016年夏天,全德有33个乡村参与这项传统赛事。德国政府通过对乡村的评比、表彰和激励,既促进了德国各地先进乡村发展经验的交流,也引导了政策方向。例如,德国政府通过在竞赛中设立特别奖激励乡村科学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
此外,德国政府还举办“简洁结实的乡村”竞赛,居民不超过3000人的乡村均可参赛。德国农业部重点从建筑物和土地的创造性重建和再利用、在乡村核心区兴建公共社区、可持续发展、生态保护等角度对乡村进行评比和奖励。
四是组织对话。在“区域联合-共同强大”的口号下,2017年德国农业部在乡村地区组织了四场“未来工厂”对话会,乡村居民、企业、市政当局、行业协会代表等齐聚一堂,共同探讨如何将乡村建设得更加充满活力且可持续。
最后是研究支持与知识转化。德国政府支持各研究机构开展未来乡村可持续发展的相关研究,例如图能研究所承接了德国农业部的许多相关科研项目,乡村发展能力中心启动了对首批可持续乡村研究项目的支持,未来研发经费方面的支持可能进一步增加。
充分利用欧盟农业政策
“联邦乡村发展计划”是德国政府支持乡村发展的众多计划中的一个,从中可以看出在新的社会变革中,德国政府对激励创新和调动全社会力量参与乡村建设的重视。
为了促进乡村地区发展,德国政府基于欧盟的农业政策框架,计划在2014年至2020年间投入176亿欧元支持乡村发展,其中94.4亿欧元来自欧盟,81.4亿欧元来自德国联邦及地方政府。
德国政府采取的行动还有“地方经济结构优化”行动、“小城镇-跨地区合作及网络”计划等。此外,德国还充分利用欧盟农业基金支持乡村农业发展,强调自然资源可持续利用,例如减少或彻底放弃使用化肥、支持生态农业等。